白驹回望我

来去随缘
你们都是自由的风
我也是

本来也没有旧江山


——瞎哔哔与《燃火》

其实我情绪不太稳定。
我动笔之前,翻了文章也翻了原作,听了一首歌,也读了很多句好词;我还看了以前装模作样的胡搅蛮缠,厚颜无耻地和很多诗人亘古千秋的句子一起钻进来。
然后我便不知道说些什么,脑子里乌七八糟地横尸遍野:有积压了很久很久的尘埃,有龙渊独自发寒的死去的剑和箫和我,有兵荒马乱里对他们十五岁的夏天的惊鸿一瞥,有刘过茕茕孑立的二十年南楼,又哭又叫地埋好了桂花和酒。
这里面有很多很多的水,黏黏糊糊地变成一大片干枯的沧海,千军万马地挤进我的脑壳里大闹天宫。我其实是个见不得字的二傻子,晃一晃不单单听见水声,还有很远很远很远的海螺。
我的标题换了三茬,像野草与野火在世上最平凡的化学反应。头一回我草率又随意地想,我只要拎一个豆浆机回去;这时候我耳机里哀哀地发声,我就停住了,一边苛求文字一边苛求自己,终于磨出了一副日暮的江淹的姿态,矫揉造作地请仲永救我;第三次我明了,我实在不可以自欺欺人,满脑子浆糊的胡编乱造从来不是假的。
于是我不改了,所以有了这样一排妄下的雌黄,弃天地刍狗于身后,固执地想造化与仁慈,想我是否孤立自己。
这时我发现,我这个见不得字的二傻子竟是在字里最肆意。
有一条线卡着其实没有什么意义,因为我既不会很开心,还要时刻担心被睡梦勒死。
离题千八百米了,其实这是篇甜文。
或许是我独一家的垂头丧气,也或许是我有满腹的藏私:我老是想到桂花与酒。再然后,定不起那么多风波也看不清芦叶落满的汀州,终不似少年游。
可惜了,苏沐秋没有二十年,并不用重过南楼,更没有长命百岁。不仅仅如此:
他在无数个破碎的完整的快的慢的世界里圆满了,这样一来,他在某一个去世的地方兀自安静就更可惜了。
但也可以换一种思路:本来活着就是一场从出生到死亡的奔赴,那入世的出世的俗人和高人都是芸芸的众生。
谁说我不会在某一个刻意的时间点里也会短暂地向往“也无风雨也无晴”呢?这本来也不妨碍我去游玩蕲水的清泉寺。
好在全是纸上谈兵。
其实能看见苏沐秋活着我是很欣喜的,但由于不知道坐拥了生机的我是不是另一个河伯,所以这些欣喜又支零破碎,纠缠地要命地卧在铁轨上,略带痛苦地偿还着土地与麦芒的情义。
或许也是我评价每一只西去的鹤的通病吧,你只要当我看不开。
我看见这篇我没评论,不仅上篇没有,下篇也没有。回头看了眼日期,很巧地找到了当天习以为常的哭哭啼啼:其实又是少年不识愁滋味,但全都是真情实感的难过。我想识不识本来并没有太多的限制,难过与伤心本来都是很寻常的情绪,来势汹汹又淅淅沥沥,我的否定在某一程度上与逃避等同。
不说了。我放首快乐一点的歌吧,动笔时我常是被按在浅滩里的状态,明明抬手就是氧气,却自顾自以为要溺死。
回归正题。
当时还是很唏嘘的嘉世。神枪还在,但恰恰就是因为神枪还在,所以心理上的商业损失来得更凶。我很难评价陶轩这个人,最初读全职,开篇就是烟火烧不起来的雪夜,我偶尔会想,他会不会也偶尔地做十年前不曾相识的假设,而后是后悔愈发沉重还是痛苦又欣喜的一枕槐安。
但是想法一回事,做法又是另一回事。追求商业价值无可厚非,薄情寡义也不是杜撰。我往地上浇一杯水酒,站在上帝视角宽容而仁慈地承认他也不过是个人。
终究还是要散伙的。
我其实遇过很多次关系破裂,但我还是一个我,所以我没办法搞清楚苏沐秋的想法。我也有过情绪突然有些失控,但我在一大片盛夏里兀自地枯萎了,也没办法搞清楚他压下去的无名火。
些许可以碰到一点溢出在边缘线的苗头,但里面的确是坚韧又真挚地长在了萨尔茨堡的树枝。在我的只言片语里,这些葳蕤的茂盛的本来也不是给我看的,我看苏沐秋,一开始只是看他夜里未眠。
毕竟我所想所看所写的,尽是他与叶修的刀锋与玫瑰。
换个话题:金银财宝与众人如出一辙的长剑。
这个故事有个别名,有点像《红舞鞋》的结局,讲的是一列永远到不了站的列车。
是这样的:很久很久以前,一些新鲜的有趣的奇珍异宝把一群半吊子的勇士聚集在了一起,热血上头地要一路向西,哪怕是燃了三昧真火的无底洞也不会成为他们的阻碍。这时看守财宝的神明传来了神谕,神说:“勇士就无需惶恐,路上定然不会万事空。”话音未落,人群里出来了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兔崽子,言之凿凿地向神说:“不要妄称耶和华的名!”
一旦出头鸟飞得够高,子弹就追不上他。动物里可能都是这一套说法,这两个出头的小兔崽子成了领头人,踩着满是泥泞的鞋,破破烂烂地把一大群乌乌泱泱领上了那列永远到不了站的列车。
这是后来的说法,最开始这列车不这么叫,他们叫它荣耀开始的地方。
渐渐地有些勇士摸到了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几百个钱,还有些勇士俨然腰板挺直了,他们既想浑水摸鱼又不想下车,提前预支了大半辈子的所谓智慧,一心想把领头羊逼死。他们浩浩荡荡地上前兴师问罪:“不要妄称耶和华的名!”
“最凶狠的一次倒戈来自于曾经一起奋斗过的青年。”
列车东倒西歪也没有停,一路撞上南墙,留下的人全军覆没。
没什么内容,我随便写写,你也随便看看吧。
我这人其实挺草率的,就是少了一点敢问天下的血气、多了一点狼心狗肺的冷静,勉勉强强也可以说是一个理智的人。因为没多少能搅乱一池泥水的事,所以曳尾于涂也很快乐,归根结底是我不太需要疯狂。
其实我爆发过好几次,但是湮灭得飞快,一下子融化成一滩赤烫的雪水,浇在天地寂寞这口锅里,一冷一热很快就挨过了草木的分合。
所以都不算疯狂。
苏沐秋这件事我印象最深的是他“脸上的笑意控制不住了,忍不住用手捂住嘴”,我感觉这是个很真实的细节,一瞬间就感觉好甜,像赤地千里重新抽芽,漫山遍野都是疏狂的清都山水,天上有一枝梅花微醺地奔赴洛阳。
整颗心里都写着欣喜,颇敢比作是木心先生七船痛苦换来的半茶匙幸乐。
这样一笔亏本的生意,也许也是疯狂了吧。
其实不大说得清,我写着写着又感觉,疯狂或许只是一念之间,像我现在就有些想开一个诗词相关的小号。
是不是疯狂呢?或许只是我恰巧念到:“风火一相得,须臾细烟青。”
然后暖焰就凛冽地回了玄冥。

动笔的时候其实情绪驳杂,说了很多不恰当的莫名其妙。但我不知道错过了这样一个特定的点之后何时才能再说,所以又没有删。算是难得的任性了,我还是在写字的时候最敢放肆。
第四次改完的标题是刘过的“旧江山浑是新愁”,我想了一下从前,或许也不是什么旧江山。

@凛人乱麻_应落游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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